季妈妈微微福身向众人致礼后,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云初,随即收回了视线,“老太太没什么吩咐,只是让老奴给伯爷送一样东西……”她说罢,一手托着那匣子,一手打开了,露出了里头静静躺着的那支雕工粗糙的木簪子。
云祖业看着那簪子,突然就红了眼,“母亲怎么还留着这东西……”季妈妈神色如常,语气缓慢,“老夫人说,情义这东西虽说薄弱,但总归是有的……”余清兰认得那簪子,那是云祖业送给云初母亲宋玉棠的定情信物!
果然,下一刻,就听见云祖业语气沉重地道,“紫宁庵,不用去了,就在雪庐里,好好反省几日吧……”说罢,踏着沉重的步子离去。
季妈妈也不多留,只是朝着云初微微施了一礼,“三姑娘,老太太说了,您送的腰贴十分有效,老太太多年腰疼的老毛病,都好了!
让您得空,多去寿康斋转转呢……”云初己经起身,微笑着回礼,“祖母身上的顽疾能消便好,多谢祖母记挂,也多谢季妈妈……”季妈妈点点头,跟众人微微颔首,抱着那只匣子,缓缓离去。
季妈妈走后,大房二房的人也走了。
老夫人向来不管府中事,但她若要管,也是可以的。
众人也不能忤逆,忤逆便是不孝,不孝便是有悖人伦,按律是要治罪的。
老夫人命自己贴身的妈妈送来那支簪子,意思很明显了,你的发妻己逝,就留下一根独苗,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。
正厅内,只剩了云初与余清兰二人。
余清兰眼底闪过一抹厌色,盯着她的脸,用极尽刻薄的语调开口,“早知道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,我就该让你死在庄子上!”
云初抬眸,首视余清兰充满恶毒之色的眼眸,扬起一抹冷笑,“母亲此刻后悔,怕是也来不及了……我既然己经回来了,有些账,就该好好地算一算了……母亲,您觉得呢?”
余清兰的唇角扯出一抹冷笑,“好啊,就看你,有没有这个本事同我算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