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第五章：根茎秦羽在坠落中展开双臂，病号服灌满咸涩的海风。
翡翠吊坠在掌心发烫，坐标数字正从蝴蝶翅膀渗入皮肤，像蚂蚁啃食骨髓般刺痛。
他数到第三秒时，漆黑的海面突然绽开荧光蓝的网，纳米纤维接住他的瞬间，记忆如逆向生长的藤蔓刺破颅骨。
---十二岁的夏天在视网膜上灼烧。
秦羽看见父亲的书房地板下藏着培养舱，淡金色液体里漂浮着与林月一模一样的少女。
金属台历显示着1999年7月23日，那是林月父亲肝癌确诊的前一天。
"这才是原型体。
"父亲戴着防毒面具，手术刀划开少女颈后的蝴蝶胎记，"TS-00的基因完美融合了郁金香的光合能力。
"培养液突然沸腾，少女的眼球裂开伸出藤蔓，刺穿了父亲的右肩。
秦羽缩在书柜后发抖，看着满地蠕动的根茎卷走染血的实验日志。
最后一页贴着他的出生证明，父亲用红笔圈住"脐带血样本编号TS-00-α"。
---纳米网将秦羽弹射到悬崖洞穴时，他后颈的灼烧感己蔓延至脊椎。
岩壁上爬满发光菌丝，组成苏砂的脸。
她嘴唇开合，菌丝便簌簌落下组成文字："往海水里走。
"月光下的浅滩漂着具棺材形状的培养舱，秦羽踹开舱盖时闻到熟悉的槐花香。
林月蜷缩在舱底，颈侧烧伤疤痕里嵌着微型芯片，脚踝拴着刻有TS-00的钛合金锁链。
"他们抽干了我的记忆，像给植物剪枝。
"林月睁开空洞的眼睛，指尖开出血色郁金香，"但根茎永远记得如何寻找阳光。
"秦羽抱起她时，海水突然退潮。
露出海底电缆组成的巨大树状图，每个节点都挂着TS系列的尸体。
苏砂的机械心脏在树根处跳动，泵出的荧蓝液体正沿着电缆流向远方灯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