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雾所过之处，那浓稠的黑褐色疫气提前退避，始终与之保持着一段距离。
这黑死病果然有问题。
我缓缓摘下傩面，那缕淡赤色的血雾随之失去支撑，悄然消散在空气中。
房间里那浓烈的黑死病气息似乎迟疑了片刻，如同谨慎的猎手观察猎物，确认威胁彻底消失后，才又缓慢重新弥漫开来，再次填充了每一寸空间。
“刚才......怎么了？”
刚洗好的史之瑶察觉到我脸上的凝重，“这瘟疫，不像它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。”
我沉声道，“它可能......并不是历史上描述的天灾，它极有可能是被人为制造，还是可以引导和控制的武器！那串蠕动着不断汇聚瘟疫力量的人耳就是证据！”
史之瑶的眼睛因惊愕而微微睁大。
就在此时，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停在我们的房门外！
紧接着，敲门声失去了所有刻板的礼节性，粗暴而急促，仿佛门外之人已濒临崩溃。
侯爵那尖锐得几乎破音的惊呼声传来，朝着我们疯狂的吼着。
史之瑶努力分辨着门外那夹杂着哭腔的叫喊，片刻后，她面色有写难看。
“他说......城堡里面......有人开始发病了！身上的黑斑还有那些症状......和外面那些死人一模一样！”
城堡内有人发病，那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病？
肯定是有什么理由的，不然不会发病这么快。
“告诉他，稳住局面，把所有出现症状的人集中隔离到通风的房间，没有出现症状的人，尽量待在自己的房间，不要随意走动，我会立刻处理。”
史之瑶快速写下我的话，侯爵看到羊皮纸后哭喊声稍微平息了一些，然后抽抽搭搭的哭着去执行这指令了。
“我们真的能处理吗？”
史之瑶转向我，脸色有些苍白。
我叹口气，“很难说，我其实也只是想确定一件事，但不管怎么样，先试试再说。”
“城堡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庇护所，不能自乱阵脚，我们暂时不受影响，这就是最大的优势。”我站起身，重新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力量，“根源可能就在城堡内部，必须立刻找出来。”
刚才通过傩面，那黑死病气息对野仲游光力量的规避，以及那串作为“邪术节点”的人耳，线索很容易就能串联起来。
如果外部悬挂的人耳是为了汇聚和增强瘟疫，那么城堡内部，很可能存在类似的东西用以引导和渗透。
我和史之瑶迅速离开房间，城堡内部的黑死病气息比室外更为凝滞，但也同样浓郁，无处不在。
想要从中分辨出细微的差别，极其困难。
“去高处。”
我做出判断，“这种术法节点，为了效果，通常会被设置在视野开阔或者能覆盖更大范围的位置。”